李晓超：发展新质生产力既要有紧迫感又要有耐心

8月15日，由澎湃新闻《新引擎》周刊主办的2024新质生产力大会在上海举行，大会主题为“新改革新动能：穿越周期”。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副会长、国家统计局原副局长李晓超在会上表示，经济发展的历史表明，尽管谈经济增长就要谈需求，但根本上还是要生产力的发展。只有把握住了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才有经济的持续增长，更准确地讲，只有把握住了自主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才有国内经济的持续增长。

李晓超指出，当前，我国经济发展正处于向自主新质生产力为主的深刻转型阶段。改革开放以来，最开始是通过开放引进了国外的先进技术，武装了生产能力。当下阶段，需要紧迫感，不失时机地加快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形成新的接续动力。

“因为开放40年之后，我国的科技进步、新质生产力已经逐渐和国外接近，新的技术国外也控制，就要靠自己的力量发展我们自己的生产力。但也要看到，自主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包括科技创新、产业创新、市场接纳等多个环节多个过程，新质生产力、科技创新实际上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既要有前沿的基础研究，又要和生产相衔接。因此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需要有耐心。既要有紧迫感，敢闯敢拼，又要有耐心，稳扎稳打。”李晓超说。

他指出，我国人均GDP于2019年超过1万美元，在实现1万美元进程中，新质生产力更多的还是依靠对外的引进，但随着新质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与国际先进水平差距的逐步缩小，有些甚至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经济增长依靠自主新质生产力为主的特征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紧迫。日本和韩国在人均GDP超过1万美元的阶段也同样经历过这一转型。“能否成功实现由引进为主向自主新质生产力为主的转型，是直接关系到经济能否持续保持快速增长的关键。”

与此同时，自主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要经过科研到市场的多环节多过程，是一个慢变量，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需要有耐心。

“依靠自主新质生产力促进经济增长的国家，通常都是走在世界前列的国家，其经济增长速度往往都不会太快，但持续性很强。这既是自主新质生产力这一慢变量特征所决定的，也是自主新质生产力对经济增长发挥决定性作用的反映。”

李晓超指出，自主新质生产力的发展是一个多环节的复杂过程，本来科技进步就相当复杂，要将技术进步转化为生产还需要产业的形成、产品生产的完成，又需要市场的认可，最终才能转化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因此，自主新质生产力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一个缓慢、释放的过程，和引进不一样。

“发展新质生产力要看到发展过程的复杂性、多环节和不确定性，其不仅涉及发明创造，涉及生产及资源配置，而且还涉及市场的接受和认可，更关键的是，还会有较大的不确定性，存在着投入较大的人力财力，有可能还存在预期实现不了的风险。因此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需要有耐心和定力，要清醒认识并尊重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的规律，把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的各个环节做实做细，稳扎稳打。”

此外，他指出，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的关键是要调动积极性和主动性，营造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的社会氛围、市场力量和制度环境。

“要形成自觉尊重科学精神、敬畏创新精神的广泛共识。对颠覆性创新要尊重，对小发明小创造也要尊重。对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的成功要充分肯定，对未取得预期效果的也要给予充分认可，保护好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他表示，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大量经济活动会小型化、个性化，就需要很多小的企业、小的发明满足部分群体的需要。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需要充分发挥市场力量。利用资本的作用，汇集配置各种资源。要充分相信市场力量在科技创新、产业创新、资源配置等方面起着重要甚至决定性的作用。市场力量能够激发微观主体的积极性，而创新最重要的就是积极性、主动性，因为创新具有风险且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因此，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需要健全完善的制度环境，没有良好的制度作保证，难以持久或容易摇摆。“发展自主新质生产力具有鲜明的长期性、持续性和风险性，更需要良好的制度机制保障自主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要允许各市场经营主体以及个人公平公正地开展各种形式和内容的自主新质生产力活动，要进一步健全并严格执行知识产权保护交易制度等。”李晓超说。